上海修艇的日子（续二）

晏励春

上海修艇的日子（续二）

-——拾回丢失的记忆之十五

    “修大”营区范围不大，但十分紧凑，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营区内新旧房子掺杂不齐，有七、八栋水兵楼供修艇部队居住。进入营区是个蓝球场，各单位经常组织比赛，靠左边是“修大”机关办公楼，有一幢旧式二层小楼为大队卫生室，右边“军人服务社”和“大礼堂”都是些较陈旧的房子。但具有标致性的水兵大餐厅和俱乐部及图书室显然是新落成不久。图书阅览室比起我们支队的要好的多，也许是新做的缘故它不仅大而宽敞，图书杂志也很多、很新。记得“修大”有两个人给我印象很深，一个好象是俱乐部主任，此人个头不高，胖乎乎的样了，他表情好象一直都很严肃，很少说话，晚上按规定的时间开门关门。俱乐部还有个干事，蓝球打的好，身高1.96米，是舰队蓝球队员，据说就是因为具有蓝球的特长才转为干部，遇到上海基地、舰队有比赛任务就得理所当然要参加。

    那年参加修艇的有来自上海、舟山、福建等基地的舰只，还有22、42潜艇支队的两三艏潜艇。通常是一栋水兵楼住有二三个单位。但唯有驱逐舰最牛，那年和我们一起修艇的有艏驱逐舰，是舟山基地驱六支队的，舷号为：“132”，全舰380名官兵，设有舰党委。他们仗着自己舰大人多，独住一栋旧式的水兵楼，每当他们列队上舰或开饭时，浩浩荡荡，煞是威风，引得人们的注目。记得和我们住在一栋楼的是艏登陆舰，好象还有22支队的244潜艇。刚开始与我们共一个饭堂的是244艇，两个艇共一个饭堂最大的好处就是在伙食上相互比较，有一阵子，244艇的伙食安排的不错，是三天小改善，七天大改善，听到他们喝酒吆喝的声音，兴高采烈的模样，对我们艇都是不小的刺激。于是我们艇也不甘示弱，艇上从各部门抽调人帮厨，甚至是部门长亲自挂帅。不出两天效果明显，伙食档次骤然上什，餐桌上不时有时兴的菜肴出现，加菜喝酒更是小菜一碟。引得244艇的战士也不住称赞。然而好景不长，坚持了一段时间又重复老样，伙食水平每况愈下。

    住在“修大”就得服从他们的管理。那几年有个说法，认为海军最稀拉。说海军稀拉，主要还是海军的性质所决定的，尤其是潜艇部队，出海、上艇检修、码头更、艇内更穿的都是油腻腻的工作服，有的战士在营区，甚至出营区、挤公交也是工作服，故给人留下军容不整，作风稀拉的印象。因此整顿海军纪律自上而下都显得特别重视。上海修艇部队身居都市，言行举止代表着海军的形象，历来是各级检查的重点。有一年（83至84年间）舰队对上海修艇部队进行卫生大检查，负责带队检查的是舰队副司令员陈明山。为迎接这次卫生大检查，上海基地领导机关特别重视，多次到“修大”指导工作。“修大”也召开了各修艇单位军政主官会议，传达舰队、基地的精神，要求各单位立即行动起来，高标准，严要求，迎接舰队组织的卫生大检查。这段时间艇上的日常工作就是搞卫生，从环境到内务，直至个人卫生，不敢懈怠。

    舰队检查组到我艇检查时是上午，为了不影响检查组工作，艇员被安排上艇检修机械，回来时就发现气氛不对，艇长、政委、副长、副政委表情也不对。大家都知道检查情况不好，但还不知道很糟糕。后来从部门长哪里才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检查组一行在检查员中发现不少床铺下放有擦脚布和卫生纸，且有些零乱。发现的恰好又是陈副司令员，随即并问陪同检查组检查的副长，“这是怎么回事”。副长随口回答，“这是我们支队规定的”。陈副司令认为这是副长在辩解，在不服从检查。十分生气，随即在床铺上用手指摸了一下，把沾有灰尘的手指给副长看，“这也是你们支队规定的”？接着又指指一个死角，“这又是你们支队规定的”？连续两句责问，口气一声比一声严厉，“这就是你们的检查态度”？事情的结果当然是严重的。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事情迅速通知到了支队，支队不敢怠慢第二天就派出了以副政委左云为组长的工作组进驻上海260艇。

    副政委左云是刚从政治部主任上来的，江苏人，资格很老， 50年代初期入伍的。来的这几天他表情十分严肃，几乎没见到他的笑脸，就连在一个饭堂吃饭也是吃完就离开。他到的第二天就召开了全艇会议，指出了此事的严重性和危害性，同时又辩证地认为是件好事。他要求260艇要认清形势，放下思想包袱，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相信很快一个新的260艇又会重塑起来。

    工作组大约待了一个多星期，除了开会，就是找人谈话，平时也和大伙儿一同上艇工作，一日三餐吃在灶上。260艇的伙食一直是个问题，大家很有意见，但是提不通，毫无办法，这是两个单位。炊事班的人事归食堂科，而食堂科又归岸勤部。偏偏这个星期给支队左副政委一行赶上了，左副政委吃的面无表情，想发作都没脾气。要知道同样是“潜灶”，支队机关特别强调伙食质量，不曾想基层潜灶竟是这样每况愈下。自然这也引起特别关注了。

    在“修大”，除了有众多的卫生检查外，还有舰队、基地的军容风纪检查。记得84年，我在营区被舰队的暗访组逮个正着。那天我刚从洋泾镇回来，不想被一个军官叫住，印象中那是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军人了，头发似乎有些花白，只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仔细一瞅是工作证。我一下子头都大了，只听他自我介绍“我是舰队军务处长”。军务部门，专门抓当兵军容风纪的，被称为是当兵的“天敌”。舰队军务处长，除了海军机关，他就是通天的了，正师职。大机关下来的时刻不忘记规范执行公务，真叫人佩服。我瞟了一眼军务处长的工作证，无话可说。处长检查了我的指甲、头发，水兵服的护胸扣子。只听处长说，你是哪个单位的，哪年兵。我照直回答。他边听边作记录，“是老兵了，应该有良好的军容风纪了”。接着又补充道“你头发、指甲都长了，马上剪掉”。也许真的看我是老兵的原因，很快就结束了对我的盘问。晚饭时，副长又叫住我问道，今天被舰队纠到了吧，平时没少强调，你们就是掉以轻心，非得让舰队纠到？好在事情不严重，就这么过去了。

海风

让我想起4805工作过的日子，从浦西杨树埔路的宁国路码头摆渡过去，就是4805的边门，一上码头插小路过去就进厂区，边门的小路靠黄浦江边，一路过去就是你说的那个如同码头的靠艇的船。。接下去就是驱逐舰等大型舰只停泊的码头，在那里我潜艇没修过，基本就是护卫舰驱逐舰，辅助船，最大的应该是X615了。。他们厂的大门我偶然走，还有就是走修大的边门，那里大楼，篮球场印象比较深，那靠浦东大道门口距离公交车站比较近。。。门口站着水兵岗，厂里穿梭最多的是平板电瓶车。。前几年偶然有事重新回到那厂里，码头上一切还是从前那样，厂区基本没变化。。这和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成鲜明的对比。。。一晃几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

海风

说起左副政委，我想起一个人，应该是他的儿子，叫左群，在那班西沪子弟里大哥样的人物，呵呵，出门几个小兄弟跟着，满有型。。读书的时候我们见过。。

焦宇飞

左群也从上海转业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