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沙海战（五）转发《大榭岛战友之家》吕德禄战友之帖

诸宝新

（十五）碧海硝烟 群英虎威
　　海指 ，魏鸣森副司令员看到敌舰向274艇开炮，随即下令自卫反击。我4艘舰艇接到命令，同时还击。永乐群岛海面顿时炮声隆隆，水柱冲天。
　　按照海指的既定战术，一是要靠近打，尽量进入敌舰火炮死角打；二是重点打击敌舰的耳（通信天线）、眼（雷达）和嘴（指挥驾驶室），把它打成聋子、瞎子、哑巴。
　　274艇全速向敌5号舰迎击。
　　“为政委报仇！瞄准指挥台狠狠打！”李福祥瞪大两眼，大声命令。
　　在猛烈的炮火中，敌5号舰指挥台多次中弹。
　　389舰舰长肖德万早已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立即下令开炮。顿时，水兵们的怒吼声和炮弹的呼啸声汇成一片，压过了大海的轰鸣咆哮，颗颗炮弹带着刻骨的仇恨，似条条火龙飞向敌军舰，敌4号舰导航雷达天线被击倒，驾驶台冒起浓烟，慌忙向敌5号舰靠拢。
　　396舰在大队长左崇义的指挥下，主动迎战敌16号驱逐舰。炮兵们个个大显神威，瞄准敌舰要害部位，炮弹就像长了眼睛，打得敌舰炮兵四处逃窜，打中了敌舰厨房，顿时敌舰厨房起火，敌舰驾驶台也被炸得破烂不堪。敌16号舰拖着滚滚浓烟，仓皇逃避。
　　274猎潜艇向敌4号驱逐舰全速冲锋，从距离1000米一直打到距敌300米。发发炮弹落在敌舰指挥台爆炸，指挥台中弹起火，敌舰指挥官慌忙躲到二层甲板下保命。
　　正当我274艇打得敌舰伤痕累累之时，突然电舵出现故障，舰艇操纵失灵。敌人以为报复机会到了，5号舰趁机朝274艇右前方扑来，敌4号舰也扑向274艇左前方，妄图夹击我274艇。
　　海战中最怕的是将舰艇的侧面或侧尾面向敌方，那容易遭受敌方对舰艇易受损部分的攻击，而其中最怕遭到攻击和破坏的是机舱部分。我274艇由于失去控制，如径直向前冲去，越过敌4号舰，不仅无法发挥火力，还会受到敌4号舰和5号舰的两面夹击。
　　在这紧要关头，艇长李福祥立即大声命令：“快，转换人力舵！”看到副大队长罗梅盛朝他打退车手势，他立即命令全速倒车。操舵班长从驾驶台一跃跳到甲板上，冒着炮火飞速冲到后舵舱，操起了人力舵。战艇全速退车甩开敌舰夹击，占领了有利阵位。主炮手王俊民向迎面扑来的敌舰猛烈开火，敌4号舰招架不住，带着重伤转向逃走。274艇又转过炮口猛轰敌5号舰，装填手李如意一口气连续装填了180多发炮弹，他对王俊民高喊：“班长，狠狠打！”
　　敌5号舰的后主炮被我274艇打哑了，敌军官被我军火力和士气震慑住了，连忙转向而逃。
　　这时，我389舰仍在与敌16号舰激战。
　　舰长肖德万突然发现前主炮不响了，急得他大喊：“刘占云，开炮！快开炮！”这时就是喊破嗓子他也听不见，炮火轰鸣，耳膜都被震破了。
　　原来是主炮出了故障，炮弹卡在炮瞠里。
　　敌16号舰趁机逼了过来。
　　“都闪开！”刘占云大喊一声。按规定，炮弹卡壳要等30秒后才能退弹。天哪！战场上一秒钟也不能等。刘占云扯住呢子服衣角两边用力一拉，五颗钮扣全部飞掉，他脱下外衣，打开炮栓，冒险退弹，用尽全身力气，把卡壳的炮弹拉了出来。这时刚好一个大浪打来，军舰一晃，炮弹落在甲板上，董副政委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炮弹扔到海里。
　　“轰！轰！”重新装上炮弹的主炮又怒吼起来，一炮命中敌16号舰指挥台，敌人顿时乱成一片，但仍未放弃对我舰攻击。
　　战士梁昔伦右手虎口被弹片打穿，仍坚持用左手压弹；战士廖拾金全身多处负伤，坚持着将20多箱炮弹送上炮位，甲板上留下他跑出的一条血路……
　　在20来分钟里，389舰将2000多发炮弹倾泻到敌舰上。
　　是时，海区战场上敌我交互运动，火网交织，硝烟弥漫。我舰艇在海指和编队指挥员的指挥下，既互相配合，又各自为战。271艇在魏鸣森副司令员指挥下灵活机动，集中火力射向敌舰，并且协调和配合各舰艇进攻。274艇在艇长李福祥指挥下，不顾己艇已经受伤，讲究战术奋勇杀敌。396舰在大队长左崇义指挥下，面对强敌毫不畏惧，斗志高昂勇往直前。389舰在舰长肖德万指挥下冲入敌阵拼力血战。
　　我海军4艘小舰艇面对敌4艘大舰，毫不畏惧，重创敌舰。但以小对大难以持久，急需支援。军情紧迫，十万火急。
　　但是，281编队待机在永兴岛，许世友司令员及军区作战部不知道要通过榆林岸指和永兴岛岸台转报，后让舰队转报，直呼281艇，直至282艇报务兵调机时才收到电报。
　　海区战场，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水柱冲天，双方鏖战，胜负未辨。
（十六） 面对强敌 讲究战法

　　海区战场，炮火连天，硝烟弥漫，水柱冲天，双方鏖战，胜负未辨。
　　我们首先分析一下战场形势，将海区战场上敌我力量作一对比。
　　南越参战军舰4艘，其中4号、5号、16号为驱逐舰，排水量各2000吨左右，相对装甲也较厚。10号舰为护卫舰，排水量650吨。驱逐舰的火力装备很强，我们一般用火炮口径多少毫米来代替火炮名称，5号舰和16号舰各装备127火炮1门、双联40火炮1门、20火炮2门、迫击炮2门；4号舰装备76火炮2门、双联40火炮8门、20火炮8门，最小的10号护卫舰则装备76火炮2门、双联40火炮2门、20火炮6门。真可谓船坚炮利。
　　美国造的这些军舰，其火炮都是由炮瞄雷达通过电子计算机控制，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科技优先应用于军事工业。但送给南越的并非最先进的，因其炮弹为人力装填，单发射击，这就慢多了。
　　我方在战区的是4艘小舰艇。271艇和274艇排水量均为320吨，各艇装备85火炮1门、37火炮2门和12.7机枪2座。当然作为猎潜艇，它还有反潜武器，那是对付潜艇的。389舰和396舰排水量均为570吨，各舰装备前主炮双联37火炮2门、后副炮为双联25火炮2门和14.5机枪两座，389舰在船厂刚把前主炮改装为85火炮。扫雷舰上的扫雷设备在海战中是用不上的。我方火炮皆为连发速射炮，人力操纵，因此，拥有一批技术熟练的老兵尤为重要。
　　敌我双方在舰艇排水量、装甲厚度、火力强弱方面悬殊是明显的。在航速方面，我方271艇和274艇最高航速为18节，389舰和396舰最高航速不到15节。敌4艘军舰的航速正常情况下应该与我舰艇差不多。
　　面对敌人的巨舰大炮，我军海上指挥员和每一名战斗员并没有惧怕，而是分析敌我各自优势和劣势，制定出能够克敌制胜的战法。一是紧紧咬住敌舰，不与敌舰拉开大的距离，使敌舰的远射程大炮无法发挥其巨大威力。二是针对敌舰船坚甲厚穿甲弹不易穿透的特点，我舰炮全部发射爆破弹，重点打击敌指挥舰和敌舰的指挥台、雷达天线和通讯天线，使他的自动化失去作用。若敌舰变为人力操炮时，其人员技术必不熟练，又其炮为慢速单发欲快不能。而我舰战士操炮熟练，又火炮为连发，则可扬长避短。
　　海战中，我参战指战员就是按照这种战法打的，各舰艇上的军事指挥员和那些技术熟练的老兵（有已宣布退伍的）发挥了巨大作用。
　　我们的舰艇指挥员很多是枪炮专业出身，对于炮火的使用驾轻就熟。枪炮部门老兵又多，271艇和274艇集中了整个73大队老兵的精华。一位参战的老兵说：在对峙阶段，我们的全部火炮炮弹上膛，炮口对准敌舰的驾驶室，眼睛盯着敌舰。只见敌舰炮口火光一闪（证明敌人先开了炮），我的脚一蹬击发器，一束束炮弹便飞向敌舰驾驶室。我们发射的是爆破弹，一发发炮弹在敌舰的驾驶台上、炮位上、甲板上爆炸，打得敌人四处躲避只顾逃命。
　　敌人也很讲究战法。他们认为自己舰巨炮大，对付几条小艇不费吹灰之力，打几发穿甲弹就能使小艇沉没。于是，他们选择了打指挥艇，使用穿甲弹的战法。
　　他们以为在编队的两艘舰艇中，冲在前面的必不是指挥舰艇，后面的应该是指挥舰艇。依据这种判断，他们重点攻击我274艇和389舰。事实是他们判断错了，274艇和389舰受了重伤，但是我们的指挥舰艇受伤较轻。
　　敌人只使用穿甲弹，在我们舰体上穿几个洞，并不爆炸，敌舰炮口高，打在我舰艇水线下的很少，对我舰艇构不成致命打击，且我们舰艇人多，有人专门检查堵漏，389舰上的郭玉东就是典型的代表。如果敌人把穿甲弹和爆破弹混合使用，我舰艇就很难保证不被打沉。
　　敌人的失误，也是造成我们胜利的原因之一。
（十七） 谋划在先 海上近战

　　海战正烈。
　　我389舰已多处中弹。敌人认准这是指挥舰。389舰会议室里堆满了给岛上民兵运送的物品，炮弹打在易燃品上引起燃烧，战舰部分舱室冒出黑烟，但仍顽强坚持战斗，指挥员沉着地下达一个个命令，战舰上轻重伤员都坚守在战位，不下火线。
　　敌16号舰见我389舰已受伤起火，于是趁机拼命攻击。我396舰上编队指挥左崇义见此，立刻命令战舰前来支援，集中舰上所有炮火，猛烈打击敌16号舰。敌16号舰见我396舰来势凶猛，火力集中，不得不把炮火转向396舰。
　　肖德万舰长马上命令389舰带伤坚持，集中火力继续打击敌10号舰。
　　我389舰与敌10号舰正好相对运动，双方越打越近。肖德万舰长谋划在先，正想近战，即使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于是令我舰继续前进，两舰距离从600米、300米、100米，我舰指战员端起冲锋枪，子弹像暴雨一般射向敌舰甲板以上的各个战位。
　　原来，我389舰在驶向西沙给守岛民兵送弹药给养的途中，接到舰队任务有变的命令。肖德万舰长便感到西沙局势正在恶化，有可能承担与舰艇能力大不一样的任务。为应付不测，不得不做准备。于是他下令撬开舰上运的装枪弹的木箱，取出里面的冲锋枪，各弹夹里上满子弹，弹上膛，关好保险带上战位，并给甲板以上各战位人员分发了手榴弹。
　　在海军舰艇部队里，舰艇人员是不配发枪支和手榴弹的，只是每舰值勤官兵有支手枪而已。这是因为在海战中，两舰若相隔500米以上，子弹打在对方舰体上，只是相当于敲敲铁锈而已，手榴弹更是投不到敌舰上去。传统的观念是让舰上炮大炮多。
　　可是，这次海上的拼杀形成了近战，相距100米，相距50米，30米，最后几乎舰舷紧靠舰舷。这时，敌舰的大炮有劲使不上了。我389舰航海部门、观通部门、枪炮部门的官兵们将子弹射向敌炮位，将手榴弹投向敌舰甲板，连反坦克用的火箭弹也飞向敌舰。敌舰到处开花，炮手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只顾躲避，无法发挥火力。
　　敌10号舰被打得失去控制，乱冲乱撞，撞坏了我389舰的后位舱。顿时，汹涌的海水涌进后弹药舱，流入主机舱，高速运转的主机受到威胁。
　　这时，正在后弹药舱运弹的给养员郭玉东已身负重伤。为了保护主机正常运转，他奋不顾身，扑向弹孔，脱下身上的呢制军服裹在堵漏塞上，用身体死死顶住。漏洞被堵住了，郭玉东因伤势过重壮烈牺牲。直到战斗结束，他仍保持着堵漏的姿势，被人们誉为“海上黄继光”。
　　10时42分。
　　我389舰因受伤严重，舰身开始倾斜。敌16号驱逐舰以为有机可乘，全速扑来，企图将我389舰击沉。我396舰正向敌10号舰攻击，在指挥台上的舰长发现后，立即命令迅速转向，迎战敌16号驱逐舰，打破敌人的企图。
　　敌10号护卫舰遭受重伤之后，歪歪扭扭地向南逃窜。
（十八） 保舰保人抢滩 渔民勇救伤员

　　在海战中多处受伤的我389舰，由于进水过多，舰体开始倾斜。舰长肖德万和航海业务长看着海图思谋良策。海指发来信号询问：“情况怎样？”389舰回答：“我舰操纵失灵，后舱大量进水，请求救援！”
　　在海上总指挥魏鸣森身旁的73大队大队长王克强，此时是海上副总指挥。他1950年代曾留学苏联学习航海业务，是老资格的海军军事干部。他见389舰重伤，为避沉没，唯有抢滩。信号发往389舰：
　　“能否自航到琛航岛登滩？”
　　“可以”。
　　海指命令396舰立即撤出战斗，保驾389舰安全登滩。
　　在整个战斗中，海南渔业公司的渔轮402号和407号始终不离战区，与人民海军指战员协力对敌。据说各敌舰在战火中跳海逃命人员，都被我渔轮上的民兵用冲锋枪射杀了。（这个说法不准确，射杀敌跳海逃命人员违犯国际法。忙于战事，未主动打捞就是了。）
　　肖德万驾驶着389舰艰难地驶抵琛航岛，这时，副机舱已经起火，舰上浓烟滚滚，副机舱里6名战士全被烧死。弹药库随时有爆炸的危险。
　　附近的402号、407号渔轮，见到389舰起火，立即开了过来，准备帮助抢救。
　　“离开！渔船马上离开！军舰要爆炸了！”舰上的士兵站在甲板上朝渔民高喊。
　　“请你们离开！军舰有爆炸的危险！”舰长肖德万在指挥台上用扩音喇叭呼喊。
　　渔民们不忍离去，决心与战士们生死与共，两渔轮一直伴随在军舰两边。
　　对准礁盘，389舰一个加速，终于坐在琛航岛的浅滩上。
　　渔轮忙放下舢板，靠到舰旁。二十几个渔民顺着舷梯爬上甲板，和水兵们一起灭火，抢救伤员。
　　海指要求尽快把伤员送往永兴岛，渔民们用舢板先将伤员送上407号渔轮。渔民孔令任脱下身上的一件军棉衣，披在一位战士身上，说：“穿上吧，这是你们的棉衣。”
　　原来孔令任去年冬天出海捕鱼时遇到大风浪，翻船落水，被人民海军舰艇救起，水兵送棉衣为他御寒。这件棉衣，凝结着军民之间的深厚情谊。
　　407号刚要起航，只见389舰的甲板上，一个人影晃了一下，一头栽进海里。
　　渔民潘正安、齐连吉几乎同时跳下海，奋力朝前游去，将落水的伤员救起。
　　伤员是舰上的主机班长梁任龄，战斗中受重伤昏迷。当他醒来时，发现机舱进水，连忙堵漏，后再次昏迷。军舰抢摊后，舱里的海水将他泡醒。梁任龄艰难地爬出机舱，赤脚走过滚烫的甲板，糊里糊涂跳进海里。幸好被渔民发现，是英雄的渔民把他救了出来。
　　肖德万舰长和他的战友们坐在407号渔轮上，回首望了望他们热爱的军舰。渔轮开出了很远，他们又回首望去，恋恋不舍地前往永兴岛。
　　389号扫雷舰在受伤严重、机舱进水、大火燃烧的危急时刻抢滩成功，在英雄渔民的救助下，尚未牺牲的指战员得以安全撤离，伤员得到救治，保留了战斗骨干，他们在伤愈后重返部队或走上更重要的战斗岗位。
　　更为重要的政治意义在于，虽然经过激烈的战斗，在战斗中多处受伤，且起火燃烧，舰体倾斜，失去了战斗力。但它毕竟没有被敌人打沉，在国际视听上只能说是“受伤”，而不能说是“沉没”。
　　
（十九）“海上利剑”出“鞘” 歼灭南越“怒涛”号
　　经过54分钟的海上自卫反击战，我271和396两编队重伤敌4号驱逐舰，重创敌5号驱逐舰和16号驱逐舰，围困着待歼的敌10号护卫舰，控制了战场的相对优势。敌方从雷达上发现我281编队高速驶来，生怕被歼，便各自逃命。但是，我们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274猎潜艇和389扫雷舰重伤，271猎潜艇和396扫雷舰轻伤，各舰艇弹药基本消耗尽。
　　11时49分，由永兴岛赶来的刘喜中率领的281猎潜艇编队到达作战海区。
　　这是一支海上利剑。之所以称它为“海上利剑”，是因为这种型号的猎潜艇较之其它猎潜艇和护卫艇有着排水量适中（375吨）、速度快（30节）、火力强、抗风浪且续航能力长等优点，是我国自主研发制造的。吨位基本相同的其它舰艇主炮都是单管炮，而这种型号的猎潜艇，其主炮为双联57炮，还有两座双联25副炮，再加上艇上机枪和先进的反潜武器，综合火力尤其强大。
　　海指魏鸣森命令刘喜中，集中火力将敌10号舰击沉。
　　“281、282明白！”刘喜中一边回答，一边率两艘猎潜艇直扑敌10号舰。
　　敌10号舰又名“怒涛”号，是一艘美国造的护卫舰，排水量为650吨。此时正慌慌张张地向羚羊礁方向逃逸。其它三艘敌舰见我援兵来到早已各不相顾夺路而逃。
　　刘喜中率两艘猎潜艇，以28节的速度追赶敌10号舰。
　　“迅速逼近敌舰，然后集中火力攻击，务必击沉怒涛号。”魏鸣森命令道。
　　“明白！”刘喜中答道。
　　已经受伤的敌10号舰见我两艇紧追不舍，便胡乱开炮。
　　12时12分。我两艘猎潜艇冲进敌舰火炮死角，调整好航速。
　　“开火，打！……”刘喜中发出攻击命令。
　　暴雨般的炮弹落在敌10号舰上。第一次攻击仅用了1分28秒，281编队便压住了敌舰反击。
　　12时20分，281编队向敌舰发起了第二次冲击。右舷逆航向，距离300米。航速15节，两艇集中火力瞄准敌舰要害部位，射击1分钟，敌10号舰机舱中弹起火。
　　10分钟后，编队向敌舰顺航向，距离200米，慢速发起第三次冲击。281艇瞄准敌舰水线以下部分，第一群炮打出后，传来一声声巨响，敌舰弹药库爆炸。不久，右倾下沉……于14时52分，在羚羊礁以南2.5公里处，沉入海底。
　　刘喜中还欲再追敌舰，海指指示：敌机已经升空，返回准备御敌。
　　坐阵总参作战值班室的邓小平得此消息，松了一口气说：“我们也该去吃饭了。”并指示扩大战果收复敌占三岛。
　　21时，海指收到广州军区表扬电：
　　“参战部队和渔民，在捍卫我国领土主权的斗争中，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英勇顽强，一举击沉敌舰一艘，击伤三艘，给敌以沉重打击，特予表扬。望提高警惕，充分做好连续作战准备，随时歼灭再犯之敌，争取更大胜利。”
　　胜利是用鲜血换来的，在此次海战中，我参战部队指战员牺牲18人，伤67人。
　　西沙海战是被南越海军逼上来的一场遭遇战，我军以三五百吨的猎潜艇和扫雷舰，面对敌人两千吨级的大舰毫不畏惧，机智灵活，英勇顽强，取得了以小艇打大舰的辉煌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