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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黑 ----陪好朋友寻找堕落的女人有感 1998.1.24日深夜于高邮
80年代初期,我在扬州读书时就经常路过这座小县城。
如今,这座并不贫穷也不富有的小城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重温这块故土,花花绿绿的建筑物不断向郊外延伸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道路两边鳞次栉比的歌厅、酒吧、足浴房、大酒店等,店名起的也很诗情画意,什么芳草地啦、红太阳啦、碧云天啦、楼上楼啦……,一家挨着一家的醒目招牌加上夜晚闪烁的霓虹灯,标志着这座小城最具活力的去处。 正是这些充满活力的去处,养育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才女”,他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钱!不约而同地汇集这里,以展示自己的“才华”。 和众多的娱乐场所一样,这里是为男人存在的,他们不是官员便是老板,一天忙碌下来,这里便是他们最好的休息场所。伟大领袖毛主席说过:“生活就是战斗”。这里的女人们也在疯狂地“战斗”着,走进舞厅,只见她们穿着非常暴露的超短裙衫,并排站立在大厅的两旁,等待着男人们的召唤,在这温暖的环境里,她们不知道外面的寒冷,永远都是盛夏的打扮:超短裙、背带裙、牛仔短裤……,裸露着肩、臂膀、肚脐和大腿……,捕捉、寻猎着黑暗中窥视的眼光。她们涂脂抹粉,嘴唇上涂着厚厚的口红,让你看不出她们的实际年龄,而脸上却冻结着冰凉的笑容。 在包间里的暗红色沙发上,她们翘着二郎腿,让大腿显得更加修长,让裙子显得更短,用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燃烧的香烟,吐着漂亮的烟圈,越烧越短,仿佛她们的青春一样。在这里,她们没有真正的名字,早已将父母取的名字扔到了九霄云外,什么青青啊、梅子啊、娟子啊、慧慧啊…… 这里的“洋洋小姐”已是这里的“大姐大”了,这个女人来自江苏沿海城市,虽然年近40,但打扮入时,风韵犹存,猪脑袋的好色男客始终将她当成20多岁青春少女,尤物似地对待。洋洋的身世并不扑朔迷离,婚后不愿守着老实巴交的丈夫过平凡的日子,更不愿意拿普通工作的微薄薪水,加上过去在中学无心读书,与大学校门无缘,走出中学校门一无技术、二无学问,又不甘心受穷,看到一些社会“才女”们走的路径,使压抑多年的梦想豁然开朗,但自己究竟能干什么呢?…… 其实,在这个庞大的队伍里,大多数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女人,并没有多少传奇的故事而言,她们几年前还是那么的单纯、羞怯、没有坏心眼子。然而,就这样的几个月,就练就了人情世源,她们一眼就能看透男人的内心,知道怎样让男人愉悦,怎么让男人拱手更多的钱,同时,她们也学会了跟这里的老板讨价分成比例,稍有不满,立即又转到另一家去,因此,这是一个流动性最大也最灵活的庞大行业,其门口是永远的闪烁灯火。
这里也和类似的其它地方一样,充满了争锋与妒忌,争当“老大”、“大姐大”之类,往往为了争一个客人互相厮打……, 关于真正的爱,她们已无话可说,她们只相信钱;关于信仰,她们更无话可说,那些满口真理的官员们,在她们的面前,同样也是一文不值,因为,对她们而言,都是臭男人,扑到她们身上时,同样是一堆蠕动的臭肉。唉,她们究竟还能相信什么呢?
深夜,跟踪去她们的住处,也很平常,出租房里简单得就是一张床和一些日常用品,因此,她们就希望遇到“出台”,跟“有钱”的男人开宾馆,我在想象着:她们每次都会和陌生的男人做着同样的游戏,完事后,她们都会擦洗去男人留在脸上的酒臭和唾液、耳边回荡着男人野兽般的喘息声、腹腔里汹涌着粘滋滋的疼痛、面对镜子会欲哭无泪。
花花绿绿的钞票是不会让她们轻易退役的,即使因年龄而退役,绝对不会像我们当兵退役时的那份真情! 唉,我能说什么呢,望着旁边熟睡的可怜好友,放弃吧,兄弟! 她们,她们是真实地容纳了男人们的阳具,同时,金钱也容纳了她们,她们的确能给这个社会带来了许多东西,然而,她们最终还是把生活束搏在自己的子宫里,凸显了这个时代的真实故事。
夜,真的太黑,黑得让我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