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王立杰

去年夏天，我和同事被单位外派南京上海出差，火车途经洛阳市火车站时，我们对面铺位的客人下车了，于是在车子还未开出洛阳站时，列车员又从硬座车厢领过来一对年轻人，他们就和我们一起同行了。
           这二位放置好行李后，火车启动前行了。于是，二位年轻人开始旁若无人地腻味起来，一边激情打俏，一边用上海话侈谈他们夜间生活的细枝末节。谈话的内容由于过于淫秽，不便在此详述。他们讲的是道地的上海土话，大意是男子问同行的女子昨晚他们在宾馆媾和的感受，细腻生动非常，轻俏而又风骚。
        起初，我们两个大男人人都不大习惯，想阻止他们，但又觉不太好说。于是，我只好干咳两声，谁知那两个人不大理睬。于是，我给同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配合一下。两个年轻人仍然旁若无人地议论着相互的无耻感受，同事也回应了一下，给我使了个眼色，立即开腔，也干咳了两声，意思是开场吧！
        于是，我们的一场演出也就这样开始了。我也用道地的上海话问同事：“侬咭茶（音昨）伐？阿拉各大有上好个龙井茶（音昨）？博侬泡一杯咭咭味道（音迷倒）？”同事会意，他立即以正宗的上海话回应一句：“谢谢（音吓吓）侬，阿拉勿咭茶（音昨），阿拉咭水（音巳）。”
        听到我们的对话，那两个年轻人立刻从铺上跳将起来，那个男的眼睛瞪得好大，吃惊地改普通话问我们：“你们北方人也会说上海话？”
         因为他们刚上车的时候，我和同事讲的是普通话，给他们二位一个错觉，那就是我们二位是正宗的北方佬，一定听不大懂呱呱叫的上海话。要真听不懂，那也算数了，可偏偏我们这两个北方佬不但能听懂，而且还能讲几句，可听懂那些话是活受罪呀！
        听到小伙子蔫下来的问话口气里，仍然有鄙夷不屑的蔑视口气，老班立即说：“就是外国话我们也能讲几句的，上海话又不是外国话，为什么中国人就听不懂啦！小伙子，这是公共场合，讲话要注意文明用语！”
        听到这些，那个女的面带羞愧，恼羞成怒，气全撒给了那个小伙子，一边狠劲地拧那小伙子的脸，一边狠狠地辱骂他，意思是叫你不要讲，你偏要讲，现在你看“面子嗄落特拉”......